作者:彭 湘
盛夏,天空浸在黑色中,如墨汁在水里泼洒开来,夜幕中的万物我们看不澄澈,宇宙似乎也销声匿迹,正好和屋内安静的灵魂契合了。在这样的夜里,适合冥想,凝望,夜空一无所有,它却厚重坚实,给我们一些慰藉。一扇窗户,隔离黑幕和屋内的光线,窗外有蝈蝈、青蛙在聒噪着。今夜,我们可以沉睡,星星月亮依然如故,它们是永恒的,我们随时可向它们诉说这真实可听的天籁。
夜是什么?看不到的黑,一片渺远。白昼光线下的万物,呈现在世间,可以一览无余。而夜,它神秘,隐秘在永远探测不到的深处。夜里,崇山峻岭中,我们只能看到山的轮廓,那是土地上的骨骼,一座座山,在土地上生长,蔓延着。山里藏着一个怎样未知的世界,它不会向我们开放,也不能向我们诉说,或许,山只是以它的沉默无语,给人安慰。
入夏以来,身心有些疲乏,或许是天气的原因,或一些人事让人有局促之感。季节从春到夏转折,地面蒸腾起一股热气,空气也显得愈加焦躁。这浓烈的热,足以消耗植物元气,它们耷拉着叶子,我从旁经过,似乎和植物的无语有了共鸣,这个夏天太热了,万物都得忍受烈日的烘烤。
阳光给万物以生机,也让万物在它的威力下臣服。夏日的光,它是一个巨大的使者,甚至有些肆无忌惮,在土地上洞察了每一个角落,每一株树,树上的每一片叶子,都在它面前一览无余,哪怕一个空隙,它都会钻进去,窥探里面的奥秘。直到夜晚,它才会消逝在虚无缥缈的黑暗中,遁入自己的世界,遗下一些残留的温度在大地上。夏日炫目的阳光,我从来不敢直视,直射下来的光线,静静地投到地上,因为我们有内心的惶恐,或者怯懦?而存留在记忆里美的天空,是那片风和日丽的天空,风筝摇曳。
白昼的高温和骄阳打成一片,它们缠绕在一起,在大地面前溢出各自的能量,似乎要将这个世界煮沸。而夏的清凉,在我偶然到一个避暑胜地后,才有了新的感触,原来,夏也可以那么清爽,幸福。在那个山上,绿树成荫,山坡上水杉林立,褐色的树干显得比小山上的树更遒劲,影子在树林里叠加着,如果人走到树林里,仿佛可以感受到那些大树的呼吸声。
只是,我有些纳闷,这些树栽得如此紧密,大树小树都快缀连到一起了,树们也该不畅了。树干下面一大截大都是光秃秃的,顶上才有一些枝丫交错,也有几棵树,下面稀拉长了枝丫,似乎在树上牵出了手臂。 山上,夏带给人的凉爽是无可比拟的,空灵的山谷,绿树,瀑布,万物都是奇迹,一草一木,每一个点都可以成画。
到山顶,游人如织,俯瞰山林远近之美,完全陶醉其中。也许,人都是孤独的,而来到这个地方,身心放松,才发现俗世的纷扰不过是云烟,只要心中存留一片清静之地,便永远美好,外物那不过是建立在空中的花园,虽好看,总是虚无。(长沙层楼画室http://www.csclhs.com2015.7月整理)